丽江寻梦
丽江寻梦
万乐山
丽江,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柔软的梦。
少时在舅舅的《民间文学》里看到追求至美爱情的青年男女纵身投进玉龙雪山下深涧的故事,我被那种决绝而痴情的勇气感动了,从那时起,心怀一个纯真的梦想。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梦想与我的生活渐行渐远,而现在备受俗事困扰的我被这个埋藏已久的梦勾起了难以言明的情愫。
于是,上天入地,穿梭云端,我在找寻一个梦幻千年的影子,所以长途颠簸,来到丽江。
在丽江的三天,大雨笼罩天空,迷雾久久不肯散去,我如坠梦里。
在雨里,打着一把防晒伞,穿行于古城沧桑的石板上、低矮古朴的瓦屋间,那种不协调,强化了我这个俗人的身份。丽江的天气似乎不欢迎我这个多情的异乡人。三个晚上都是大雨倾盆,我略有一丝伤感,走在古城的石板上,却也能幻想自己就是戴望舒的雨巷中那个姑娘,身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却独立于世,承担一份刻骨的孤独。我在找寻什么?期待着什么?古朴的风韵?是喧嚣的寂静,还是寂静的喧嚣,我难以明了。只是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内心感觉到痴痴的落寞。或许是向往古典的沉淀,却受现代的羁绊产生了沉重的疲惫,于是,我的内心涌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收起雨伞,随雨丝任性地挥洒。梦境的感觉真实而亲切。
行人依然匆忙,街市依旧喧嚣。在雨中,我与憨厚的石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湿透了,我爬起来,继续我那被收藏了多年的大胆,尽情宣泄着种种郁闷。那亲密接触让我心肺震荡,也让我把丽江对我放肆宣泄的宽容铭记。
丽江的雨,承载了我宣泄的梦境。
终于要造访“殉情之都”——玉龙雪山了。这几天对它凝神遥望过很多次了,但它总是立于云中梦里。
很多有经验的人说这种天气,我们不可能见到雪山的真面目,不如不去了。的确令人沮丧,可是我依然神往--朱自清说过: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还未到达登山点,我就知道,今天别说看到山顶,就连山脚附近高大的红杉、古松的身影也只是飘在梦境中。但我们已然身陷仙境。云朵飘过身旁,勾起我对雪山容颜痴痴的想象。远望那刻在红石板上的千年图腾,幻想着它下面的千年镜湖,那是爱情之湖、纯洁之湖、自由之湖。那是由千万纳西青年纯洁之泪沉淀而成的灵魂之湖--衣着华美的恋人们在彼此倾诉衷肠,不远处的雪山不时送来阵阵洁净的凉风,环绕在他们即将走向爱情永恒的关卡旁,他们整装敛容,虽然刚才还是泪水涟涟,此时却给了对方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衣袂飘飘,双双纵身一跃,形成亘古的定格。
圣洁的雪山,纯洁的湖水共同织成了一个神话: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这里,你呼天天就应,叫地地就灵。所以纳西青年们在永恒的精神和自由里嬉笑千年。
潺潺流淌的白水河冒着缠绵的雾气,伸手触摸,刺骨的寒意把人拉回现实。
然而,玉龙的雾,强化了我神往的骨骼。
流连丽江,她的弥新古韵让匆忙如我恋恋难舍;痴迷玉龙,他的千年刚毅让单薄如我久久不忘,但不想过久地停留于此,这是纳西人的家园。我只想从梦外走入,从梦内回来,因为妈妈在家门盼着迷失的孩子回家。
空可尼我特吕兄(在家门前望着儿子),哦义母革冷诺(从梦中醒来),恩龙举冷吕(面朝玉龙山),阿妈可冷卜费竟冷误卜(心里说,回到妈妈身边,回到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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