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的杜鹃
啼血的杜鹃
217班 莫小慧的孩淌C
一个从小就不大被父母重视的孩子;一个从小就不被兄弟当作“竞争对手”的孩子;一个从小温厚,立志游历山水的孩子;一个在王族撕杀中被迫踏着鲜血的王子——李重光,带着百感交集的心,登上了“南唐国主”的宝座。
不分昼夜地阅读治国平天下的书,废寝忘食地批阅奏章——他也曾那样的努力。
但,他是如此的柔弱,他与生俱来的优柔寡断,令大臣们逐渐对这个“胸怀小志”而温纯的国主失去了信任及以往的畏惧。腐败,像株紫藤,开始蔓延着南唐……
心,已渐凉——既然不能当名垂青史的明君,那便做一代昏庸的帝王罢——风花雪月,吟诗作章,荒废朝政……
当赵匡胤的兵马攻入宫池,便也宣告了他帝王生涯的完结……
亡国前,他是一只迷惘的杜鹃。手持酒樽笑看歌舞升平,留下的,是描绘宫廷奢华之作——花明月暗笼轻霁,今朝好向郎边去。划袜下看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亡国后,他是一只啼血的杜鹃。借着忧郁,凭着眸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愁,轻轻拨弄那脆弱的心弦,抒写着他的悲欢离合——人生愁恨何能克?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他的赤子之心,铸就了他一生的悲剧,但也就是这颗赤子之心,成就了他成为一代词人。王国维曾评价道:“严温飞卿之词,句秀也;韦端己之词,骨秀也;李重光之词,神秀也。”
的确,他摆脱了《花间集》的浮靡,不假雕饰,性格鲜明,带着孩童般的放任与纯真。
亡国后,词作更谓之含意深沉旷远,越于晚唐五代之上。既成为了宋初婉约派的开山,又为豪放派打下伏笔,为词史上承前启后的大宗师。
在中华文化上,重光的悲剧是他的不幸,但,却是中华的幸遇——从他开始,词,不再作为酒宴间觥筹交错的附属,而成了可以言志抒情的文学体载。它的主人么,也不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整日只顾搔首弄姿的“商女”,而是词人自己……
正如王国维所说的“词自李重光眼界始大,感慨之深,遂变伶工之词为士大夫之词”,“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语始工”。
这啼血的杜鹃,于那座“高楼”,啼尽了最后一滴血和泪——永远地闭上了那双充满情愁的眼睛。
天降他于帝王之家,却赐予他一副词情诗骨。或许,他确不是位能借人警鉴、胸怀雄才伟略的国主。或许,“国主”这个位置并不适合他——他更乐于做“词人”。
但,无论怎样,不可否认,他的词作确是浩瀚文学星空中一颗璀璨的星。他的价值,便在他那供后人欣赏与回味的绝美诗词罢。(指导老师:吴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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